“什么?”
男人诧异地看着薛然,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小妹妹,你成年了吗?”
“我……”
薛然倒是被他这问题给噎了下,
“我二十二了,要给你看看身份证吗?”
“哦,那倒是用不着。”
“那我刚才说的……”
余鸿文抬手打住她,刻意看了下手表,说:
“不过,现在不是上班时间。”
摆在眼前的外快都不赚,这就是所谓的有钱人吗?
薛然一愣,瞬时没了主意,抬眸看见躲在墙角的夏铭盛跟她使眼色,
她还没弄明白对方什么意思,就见夏铭盛戏精似的在胳膊下夹个文件袋,套上隔壁九块九买的劣质领带就摇身变成业界精英,朝俩人走了过来,
“哎呀,薛小姐,”
他一脸服务业标志性微笑说:
“犯不着大费周折去找一个小公司的人,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公司的嘛!
我们有最专业的技术人员跟硬件设备,把钱交给我们,保证您稳赚不赔!”
薛然不免惊讶于夏铭盛浮夸的演技,不过他这激将法倒确实对余鸿文起了些作用,话音刚落,后者脸就“唰”的一黑,
“喂,我说,你是哪家公司的?”
他目光轻蔑看了眼夏铭盛,转脸对薛然说:
“这位小姐,现在社会上骗子可多,千万别让人给骗了。”
“喂喂喂,你说谁骗子呢!”
“呵,何必不打自招,”
余鸿文淡淡瞟了对方一眼,接着对薛然道:
“既然你都亲自找到我了,我呢,也不忍心看着你被人欺骗,你要是愿意的话,项目投资的事可以到我家里详谈。”
薛然知道,现在左右余鸿文的不是金钱,而是好胜心,她点点头说:
“当然可以。”
见两人要走,夏铭盛还在为他的表演进行完美收尾,一脸热忱凑上薛然面前,
“薛小姐,要不您再考虑考虑我们,”
说着又强行塞给她一张名片,
“我们公司钱多得用不完,红利也是很高的哟!”
.
眼前是一栋相当豪华的别墅,薛然一路跟在余鸿文侧后方,默默打量着他,
只觉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干净整洁,然而里间沾上油渍的衬衫袖口却已经泛黄了,薛然心觉余鸿文不是不讲究的人,应该是精神压力大到已经没心思顾及细节。
她抬起眼眸,又下意识打量起这间别墅小院,据说当年的大火把余鸿文的房子烧得除了废墟和框架几乎什么都不剩,损毁相当严重,
然而他不愧是在保险公司上班的人,什么人生意外险,家庭火灾险等都是买齐全了的,别墅就地翻新重建也只从自己腰包里掏了一点钱,所以现如今的他家别墅已然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经历过火灾的痕迹。
余鸿文转过头,见薛然看得这样专注,本能地感到奇怪,禁不住问:
“怎么了?”
“哦,没什么,”薛然说:
“我听说,您家里发生过火灾是吗?”
对方显然愣了几秒。
想着试探一下看他的反应,薛然于是刻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说:
“听说您妻子也因此离世,真是太遗憾了。”
余鸿文脸上不露声色,心下不由暗想:怎么回事,她跟我替提这个干什么?
“是啊,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也不愿多说。”
话落余鸿文黑眼珠一转,忽然意识到什么,警惕地盯着薛然,
“你……你不会是她妹妹或者亲戚什么的吧?”
“哈?”
余鸿文:“你不是以为是我害死了方檬,为了报仇所以故意接近我的吧?”
他猝然想起什么,肉眼可见地脸色大变,额际冷汗沭沭直冒,扯着嗓子说:
“是她没关好炉子惹了大火,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时我……我在公司开会,我有不在场证明的!”
薛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这样激动,连忙解释说: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不过照理说他要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何必那么害怕被人报复呢?
而且薛然清楚看到,他刚才所言分明是标红的谎话,难道方檬的死跟他有关系吗?
她现在只要问一句,方檬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就能从对方的反应中得知答案,不过她要是这么直白的问,恐怕非但得不到回答,还会立马被对方轰走吧?
刚才听薛然澄清一阵,余鸿文终于冷静下来,态度一转说:
“抱歉,我这人有点儿敏感,再加上前些天不知道怎么的,老是莫名其妙看到灵异的东西,克制不住想太多……,好了不说这些了,”
他扶着额角打开眼前的密码门,
“进去坐吧。”
“嗯。”
.
——“怎么才回来,你刚干什么去了?!”
薛然还没踩进门槛,便听里间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不由得动作一顿。
只见穿着绸缎睡衣的唐姗姗敷着面膜,正抄着手从卫生间走出来。
似乎对任何出现在自己丈夫身边的女人都有一股深切的敌意,她一看见薛然,就阴阳怪气道:
“呦~,还带着个小姑娘啊?”
女人尖下巴一抬,往薛然身上指了指,“她谁啊?”
“你别在这儿……你别老是没事儿想太多,”
余鸿文好歹也是凭实力在公司叱咤风云的男人,在家却怂得跟条狗一样,当然也觉得窝火,却又不好发作,勉强压下火气说:
“别人只是客户。”
女人哼哼一声,水蛇似的腰一扭,语气带讽道:
“我知道,你喜欢胸大丰满的女人,都像你当初找上我一样。”
“你!”
两人的气氛让身处其间的薛然感到相当尴尬,所幸余鸿文及时说了句:
“到我房间谈吧。”
.
余鸿文关上房门,听门外女人不知道叽叽歪歪在说什么,禁不住咬了咬牙,
他走回房间,拿起电脑桌上的资料,坐上椅子一边翻看,一边问道面前的薛然,
“对了,你老板是做什么工作的?”
薛然犹豫了下,说:
“他是……特调局的探长。”
余鸿文闻言一怔,翘起的二郎腿也默默放下。
他后脊绷直,瞬间警惕起来,
“你!你是来调查我的?”
“不是,我们老板也得赚外快的嘛。”
薛然解释道,然而对方显然已经不太相信她了。
坦诚身份后,余鸿文的态度明显敷衍起来,他草草拟好方案,急切地想将薛然打发走。
“暂时这样吧,你先把文件给你老板看看,有事线上联系吧。”
“可……”
“我很累,就不送客了。”
“能再问几个问题吗?”
“不了,我说了我很累了。”
看他转身要走,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没有机会了,
“余先生!”
她于是叫住眼前的男人,终于还是慌不择言直接问道:
“方檬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
姜恂两手抱臂,石化般在办公桌前坐了将近半个钟头,桌上摊开摆放着他之前收到的那张信纸,上面隽秀流畅的笔迹写着的是:
Foryou.
此刻,他眼睫不眨地盯着之前夹在信封里的另一件物品——一个存放着红色胶囊的透明塑料袋。
姜恂知道,眼前的胶囊和他在吴智宇家发现的那种致幻胶囊如出一辙,又不完全与之相同,并且,这只塑料袋里装着的红色胶囊,不只有一粒,
似乎是特意为他标注区分,塑料袋里胶囊的颜色从浅粉到深红逐渐加深,想必颜色越深,药力也就越强。
对方似乎料定了姜恂不会将这些胶囊交给检验科,料定了他会忍不住亲自尝试一样,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东西寄给他,而他也如对方所料,终究还是无法抗拒。
姜恂妥协似的松了口气,取出了颜色最浅的那一粒,又将剩下的锁进抽屉,
他将那枚浅粉色的胶囊捻在指尖端详片刻,发觉这次换做了极易被胃酸分解的胃融性外壳,也就是说药物的致幻效果立竿见影,
本来不是个惜命的人,又实在被一些执念折磨得厉害,姜恂毫不迟疑地将其送入口中,待胶囊顺着温水从喉头滑下,而后静静靠着椅背,等待什么的来临。
终于他感觉到五感开始衰退,几分钟后又变得愈加清晰。
小恂……
小恂……
他听见有人在唤道自己的名字,那声音极富感染力,仿若魔音萦绕在耳畔,恍惚中他看见女人的脸出现在眼前,
“小恂,最近过得还好吗?”
她温柔地笑着,安慰似的道:
“你一定很累吧,为什么不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呢?”
看着眼前的人,姜恂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是想念,还是恐惧,
见女人朝他走近,他禁不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而他却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了,
“你是我的儿子,你我之间没有分别,你明白的。”
女人说:“你在执着什么呢?放弃吧。”
“别过来,你已经死了!”
姜恂冷沉地道,尽管尾音有些微微颤抖。
“不,”
女人微笑着说:“我永存于你心里。”
姜恂猝然一怔,知道对方所说诚然不假,她的声音是他终其一生也无法摆脱的囚牢。
“你要学会正视自己,不要再做那些愚蠢的事了。”
女人柔声劝慰说:
“你现在的选择是错的,你其实知道应该怎么选的,对吗?”
姜恂皱了下眉,似乎有些动摇,他看见女人向他展开双臂,那是他从小就渴望的拥抱,
“来吧,孩子,你要学会……遵从心声。”
他无法克制,好像是骨子里种下的诅咒,唆使他朝女人的方向走去。
“来吧,回到我身边吧。”
姜恂终于不再挣扎,顺从地遵循她的旨意,只觉女人的拥抱如他所想十分温暖,只是夹杂着一股……稍显浓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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